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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石有缘

作者：何泳

 我这个人平时喜欢文玩，在茶余饭后增添了不少乐趣也学到不少知识。由于钱少的原因也就很少花钱买很昂贵的藏品，所以自己的收藏也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投资收藏，但是我的收藏无不透出历史的沧桑和造化的奇巧。

奇石当然也是文玩的项目之一，几年以前朋友送给我几块他自己在甘肃一个金矿捡到的风凌玛瑙石，非常漂亮，我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撼了！其中一块貌似沉积岩的玛瑙形状如扬帆远航的古船，风帆部分因为机理貌似一层一层的沉积岩而惟妙惟肖，另一块是玛瑙山子巍峨雄壮，其他不再赘述，我非常羡慕他可以亲自捡到这么漂亮的石头，真是与石有缘！

几个月以前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去秘鲁某地旅游，途中有一段坐船，一路上风高浪急，颠簸的很厉害，在我们头顶上一直盘旋着很多海鸥，同行的大人大声地告诉孩子：gaviota，gaviota。竟然有位老人用生硬的中文对我说：海——鸥——。这么特殊的中文名词他知道并且专门来告诉我，当时很感动。登陆时很多本地人都挑着大拇指对我说：suerte（幸运）弄的我满头雾水不知所云，后来才发现是海鸥在我肩上拉了一坨鸟屎，（他们认为这是幸运的象征）我倒没在意。但是稍后的行程里我发现了很多漂亮的石头。他们的特点是孔洞多，而且多有联通，具备观赏石：巧、透、色、形、质等特点，石质多为1亿-1.5亿年沉积岩，这些孔洞是海生动物的化石大部分被水冲蚀掉以后形成的空壳，非常难得。我能遇到他们也算是与石有缘。

我把他们请回家当宝贝对待，有的束之高阁；有的爱不释手。或与朋友观赏探讨；或在灯下独自品读……其中有一块5cm大小，石质如玉温润异常，上面有两个贯穿前后的孔洞，很可爱,每每都是握在手中把玩，前几天不小心摔碎了。稍后朋友问起此石，我笑着告以实情，朋友做脸：宝贝烂了你还乐，我说：已经烂了不乐又有何用……朋友谬赞我得赏石之道。窃以为：原本就是一块小石头嘛，人喜爱他，他才是宝贝，他何曾是宝贝呢？

由此想起古德青原行思的一个偈子：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人在脱离童稚之后对红尘中的种种事物都加上了自己主观的判断和希冀，石头能变成宝贝，宝贝也可以变成石头，于是乎：山也不是山，水也不是水。经过学习、修养又渐渐明白了，直到洞彻事理，返璞归真，于是乎：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此偈被人看做是参禅的三个境界（笔者以为比王国维的治学三境界不知高到哪里了）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